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一日的下午。
沂南县,水塘崮村。八路军山东纵队一旅一团,团部门前的打麦场上,不时地传来阵阵喝彩,叫好声。
人群中的空地间,一位身手娇健的中年军人,正手持一柄日本指挥刀,练习刀法。
他,就是山纵一旅副旅长兼参谋长钱钧。
钱钧,一九0三年出生于河南省光山县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从六岁起,就给地主当放牛娃,后跟老画工学过画艺,进翻砂厂当过翻砂工。十三岁时,入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钱钧进少林寺次日,值班和尚命其烧火。灶前立一木桩,约碗口粗。将军问:“劈柴刀在哪?”值班和尚举手曰:“这就是刀。”将军惊诧。旋见值班和尚用手拧木桩,一拧一片,一撕一片,如拧面团,如撕棉絮。顷刻,木桩化为纷纷碎片。自此将军练武不辍,习武练功五年,练就了一身武艺。丈把高的墙,他能后退几步,一窜而过;一般的平房,他能象燕子抄水一样,纵身飞。越;七、八斤重的石头,他一拳打下,可以砸得粉碎;两个人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他双手一端顶在头上就走,三、五十个人难近身。特别以“铁掌”着称。他的“朱砂掌”发起功来,真像是一把钢铸的利斧。大块岩石,一掌下去,立刻碎裂。至于劈青砖,那简直像切豆腐一样,不在话下了。
一千多年来,少林寺方丈堂前的东寮房门口,一直高高地悬挂着一块一二百公斤重的铁云排。每当全寺僧众集合做佛事,或集中传话,执事僧就敲响云排通知。钱钧曾用这块云排练习臂力,以摘下不发一声为标准进行练习。一连几年每天如此地练习,最后钱钧练到能单手摘挂,并且面不改色喘气如平常。今天,这块云排仍在原处高挂,天天都在发出响彻云霄的声音。
1927年,钱钧由董必武同志亲自介绍,宣誓入党。大革命失败后,他参加了党领导的革命军武装。从此,在鄂、豫、皖的崇山峻岭中,在雪山草地上,在烽火连天的艰苦岁月中,他那一身武艺,他那铁塔一样坚强的身骨,使他在战争中如虎添翼。即使遇到常人难以克服的困境时,也能化险为夷,获得胜利,有军中“常胜将军”之称。
钱钧在少林寺练就了一身武功,除因对敌斗争的需要,在多数情况下,轻易不开手。当然有时候不使大家扫兴,或者兴之所至,也偶尔露一手。那还是在武汉翻砂厂做工时,为干了一天累活的穷弟兄苦中作乐,钱钧下班后,身上汗渍未干,就往地上一躺,运足气,表演硬气功。他让三个壮汉合抱着站在自己肚子上,只听他“嗨”地一声,声到力发,三个大汉同时被掀倒在地。
建国以后,钱钧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一次,他到苏北去检查民兵工作。傍晚休息时,干部们都要求他表演“朱砂掌”“劈石头”。但苏北一马平川,一时间到哪儿去找合适的石头呢?最后,还是找来了一块压咸菜用的青石,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光溜溜,湿漉漉,放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钱司令果真能劈开它吗?”“肉手能劈碎岩石,我还从没见过!”在这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中,钱钧走到桌前,摆正石块,猛抬右手,一掌下去,只听“砰”地一声。青石顿成三瓣。劈裂的石渣,竟蹦出一丈多远!
还有一次正在上海延安饭店参加会议的南京军区三位副司令张才千、王必成、陶勇结束了晨间散步后,正蹲在一起,小声地聊天。突然,“唉呀”一声惊叫--陶勇副司令员只觉得身子“唿”地一下,自己已被一只大手托住臀部,离地举了起来。蹲在一旁正低头抽烟说着话的两位副司令员,在惊叫声中,忽然发觉身边的陶勇将军不见了。急忙抬头一看,才从莫名的惊慌中定下神来,原来,悄悄来到他们中间,一手把陶勇托起的“大力士”不是别人,正是闻名已久的“铁掌将军”、年近七十的浙江省军区司令员钱均。
许世友将军和钱钧将军,因皆出自少林寺,性格又相近,所以感情甚笃。一代名将许世友曾夸这位与他出自同宗师门的师弟,武艺十分了得。当然此是后话。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第4页 >>>第5页 >>>第6页 >>>第7页 >>>第8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