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刚
一

    崮文化网 从酒馆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半醉。街灯昏黄，寒夜在蔓延。冷风暧昧地迎上来，抚摸我的脸颊，亲吻我的脖颈。我有些莫名的冲动，我的眼也有点迷离，心亦有些迷乱，今夕何夕？一弯残月遥挂在夜空，星光黯淡。思绪好像一条野狗，在街边的黑影里乱窜。"我是人间惆怅客”？日子一页一页翻过，命运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暗暗操纵着我们的喜怒悲欢。

二

    “ 旷然忘所在，心与虚空俱”，突然想起了这句话，有点感慨。生活真会安排，四季的轮回竟然是以冰冷的冬季作为结束的，真是悲摧。在这数九的时节，别的东西都已经休眠，为何华发还在生长，孤单还在生长，无奈还在生长！我不知道，你是站在季节的边缘还是站在季节的中心。我想拥你入怀，亲近你，却发现你游灵一样的身影，远在灯火阑珊的长街尽头。我想挥挥手说声撒由那拉，可是说完之后呢？……

三

    话语苍白单调，好像檐角的滴水，在温度骤然下降的时候，凝固成冰，锥子一般。语言真是无用的东西，就如天上的飞鸟，虽然很多时候留下了漂亮的影子，却也难免会当空排下粪便。无需再去拨弄那些号码，它们都已睡去。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夜里等你，沉默应是最合时宜的格调。笑渐不闻声渐悄，我也想睡觉，入睡后应当没有烦恼。“睡觉寒炉酒半消”，睡觉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四

    凌晨醒来，前半夜的酒饮已在体内发酵，满腔的酸涩在膨胀。我起身去撒尿，回来后才发现酸涩并没有被排掉，酸涩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四周的黑夜如幕布一般，密不透风。我躺在凝重的被窝中喘息，我同时想象着黑夜的残酷。“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我把枕头支起，用来扶靠我沉重的脑袋。我不知道，天亮后，我拿什么来扶靠我无处安放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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