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安
【崮文化网】“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
沂蒙崮乡的春天,除了极个别的野花外,开的比较早的也就属杏花了。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却,走在路上还被料峭的风儿吹的缩着脖颈的时候,偶尔抬头看到一家墙头上露出一枝粉嫩嫩的杏花,心中顿生暖意。都怪天天的蒙蒙雾霾,阻挡了视线,也阻挡了心情,春姑娘来了竟浑然不觉。
估计旧寨大洼村的杏树也应该开放了,立即拿起电话,约文友、摄友于星期六去赏花。真是非文人不能多情、非才子不能善怨,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一个电话就约到了六七人,个个都是品一盏香茗、听一曲琴音、拾一段心情且伤春悲秋之士。
“洼”字从水,一看见大洼这个名字,你一定会认为这个村坐落在平坦肥沃的洼地上,可恰恰相反,这个地方既不平坦也不肥沃,而是一个卧牛石遍地的地方,之所以叫洼,估计是沾了它被一圈大山环抱的光了。这样的地方才会发展杏树,原因不言自明,杏对土地的要求是相对较低的,就像沂蒙山的农民,对脚下的土地具有极强的适应能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庄稼树林,才有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洼的人们正是看到了自己这块土地的优势或者劣势吧,才于几十多年前开始栽培,陆续发展成了上百亩的杏树,才有了现在的百亩杏林,才有了我们的寻春之处。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初栽树之人或已作古,他哪想到是从他的双手开始,在这么个深山的怀抱之中创造了一处人间仙境!如果不是这片人间仙境,我们又怎么会一到春天就趋之若鹜呢!
摄影讲究的是光影效果,所以都像向日葵一样追着光阳去寻美,因此对出发的时间要求极高。我们相约六点出发,五点半就被电话铃声叫起了,同伴怕我会睡过了头。赶到时太阳刚好把小半个脸探过东边的山头。远远望去,灰暗的大山怀抱里一片耀眼的白,又兼错落有致的几处红瓦石墙的院落点缀其中,整幅画作像极了黄宾鸿笔下的水墨画。再走近些,只见满山遍野如雪后一样的美丽,让人眼花缭乱。我们就像一群采撷花蜜的蜜蜂,嗡的一声钻进了仙境里,快门声响、闪光灯亮此起彼落,恨不得把每一朵美丽的杏花都装进我们的相机中带走!
花开的早晚与树的大小有关,年轻的树开花早,大树则开花晚。在晨光的映照下,年轻的树上的杏花笑盈盈地开放着,如少女秀气的笑脸,白中透着粉、粉里透着润,像搽过胭脂一样,粉扑扑、亮晶晶、白嫩嫩。那花蕊是金色的黄,如细细的蕊丝举起的点点晨星。杏花们就这样一团团、一簇簇,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微风一吹,卿卿我我、窃窃私语。那大树上则刚含苞欲放,花骨朵紧紧地抱着团,那苞儿红红的,如紧攒着的娃娃的拳。有的笑开了红红的小嘴,让人好想亲一口。最美的是那些将开未开的,那么的富有张力地努力地开放着,如青春期的少女,好想立刻、马上把自己的美丽展现在我们面前。
“怎么没有蜜蜂呢?”
“一定是我们来的太早了,还太冷,蜜蜂还在睡觉呢!”
“那咱小声点,别扰了人家的清梦!”
“看,有人在劳动!”
大家立刻围拢过去,快门一阵嚓嚓作响,把人家都照的不好意思了。他们有的在采花粉,那是给其他杏树授粉用的;有的在锄地,说是锄一下可以耐旱的。不管在干什么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的花朵般的笑容,在鲜花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幸福而美丽,因为他们最知道有花就有果。
春华秋实,杏子成熟可等不到秋天,麦黄时节就好,今年又将是个丰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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