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君
崮文化网 沂源县悦庄三岔分界线的锥子崮的确名副其实,锥子似的峰锷直刺,金枪独立,突兀尖细,气薄云天。孤悬的崮峰唯一的羊肠小道,逶迤崎岖,盘桓曲折;石壁陡立,刀削斧砍,岩松石动,以致无径可觅,无法攀登。过去的樵夫曾说,上山只能迂回山后才有可能。51时节,历经两三个小时的体力消耗,同行个个已是心力交瘁,谁都没了攀爬上山时的豪情壮志,只得灰溜溜地直线铩羽而归了。 直下崮峰,需经三级大坎,处处荆棘,处处悬崖,处处巉岩,实在是人迹罕至。披荆斩棘中寸步前行,却类同鳄鱼爬坡,举步维艰之至,不是棘针刮住衣袖,就是荆棘钩住裤腿,裤腿上遍布着鬼棘针。拽着荊条,交替挪步下滑,方才慢慢移动身躯,如同蜗牛移步,行动迟缓极了。人人自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周边景色也就难以流连观赏。这并非志力物的齐心协力所能征服,犹如天堑的横亘冰雪只能让人望而却步,即使一步悬崖都是让人望而却步。何况人类才刚刚升空月球,还无法到达广袤空间的别的星球一样。 终于挪到最后一级山梁,一处靓丽的人文风景却令人豁然开朗,陡坡处竟有一块难得的平地,更为惊奇的是上面曾住过一户人家,近似的四合大院。三间北屋分为两口,西边两间,东边一间,错出的两间东屋后边便是陡坡,两间西屋连着一间西棚紧靠西山腰,南面的院墙和大门,把那一间西棚隔在院外,若是把这西棚移到三间北屋的东头,两间东屋的北边,俨然就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了。遗憾的是宅院东北角缺口赫然,西南角却腿脚伸展。从宅院结构而言,这里的人家也是大户,至少五七口人,也许是祖孙三代共同居住。二三百米外的山沟里的老井寂静地藏在荒草野地,却保存完好,井水清澈,深不见底。老宅破败不堪,圮敝荒芜,而老井却是清水潺湲,潜滋暗长,水是生命之源! 住户的勤苦耐劳仅此生存环境就可窥斑见豹,青石遍地的石径陡峭难行,膏药似的薄地悬挂山坡,四周巉岩密林,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仅是他们建造八间房屋,再加南院墙和大门,那得需多少石头,他们或搬或抬,该是花费了多少气力?简朴人家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丛林草地采摘蘑菇山果,陡涧深沟猎兽捕鱼,山地陡坡撒谷收米。须知这里可是李逵沂岭杀四虎的世袭领地,山高涧陡,草榛木莽,森茂林密;推碾、拉磨、纺线、织布、挑水、做饭和生儿育女的劳动强度自然十分巨大,其生存的艰辛程度自是难以言喻。 宅主是谁?或许是猎户?或许是山民?或许是逃犯?或许是隐士?或许是流民?久远的尘埃淹没,那个已经不再重要,不必探究。可贵的是孤立独处的人家该是兵燹的孑遗而残存荒山旷野,而今西屋和北屋的墙体已经彻底坍塌,东屋及北屋的东山墙的残躯仍然在呻吟挣扎着负隅顽抗。万千思绪,浮想联翩,你会想到怎样呢?须知山腰的云在蒸腾,天宇寥廓无际,这里就是虚无缥缈的瀛洲仙境了,蓬莱海市的天上人间似乎也不过如此吧。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后来的的这家顺势而化,已经融入了当代的社会,说不准还已经成了村里乃至县里和省里的能人异士,因为他们有着探险、奋进、开拓和应时而化的精神,有了这样的创造发明和不屈不挠的进取,定然会勇往直前,无往而不胜。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生存,才会奋进,才会开拓,才会辉煌,也才是智者。他们探索在大山深处,神仙似的驻跸于悬崖峭壁,寻得一方平地;它背靠峭山,右依陡坡,左临悬空,前瞻深渊。当然也有一种极小可能就是困守绝地自生自灭了,但那绝不是中华民族恪守的优良传统。冬天的寒风有山挡着,春天的暖阳尽情播洒。艰辛、悲苦、劳顿、抗争、磨难、崛起、沉沦、辉煌,或许诸多的不测都在不言之中。 锥子崮“刺破青天锷未残”的进取精神总是不折不挠、勇敢奋进,这当然值得我们学习。现代高科技辐射下的人们假如也有这种吃苦耐劳、勇于抗争的精神呢?精神力量的爆炸当量那定然会石破天惊,现在许多人缺乏的就是这种意志。古人生存自有古人之道。
同行者四人:余携王君光伟、高君兴启和吕君国芝疲惫而归,但心满意足。锥子崮给与了我们不竭的精神动力,人们的进取精神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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