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维兵
崮文化网 社会学的学科主旨应该是研究“人类的社会性进化”。
而研究“人类的社会性进化”,就是研究人类的“合”,因为“社会”二字的本意就是“合”,不“合”就谈不上是“社会”,“合”是人类最重要的进化之一,而且是一个不断进化的过程,现在“合”的最高境界可以说是国家形态,而由于有定义说国家形态就是文明,所以,“合”是文明态,“分”其实是野蛮态。
但是,现在的社会学界似乎完全都站在了“合”的对立面,因为似乎整个学界都只重于“分”,分类、分层、分辨、分析等等,很少见到有人在研究“合”、维护“合”。
为什么社会学界会只重“分”而不重学界主旨的“合”呢?
根本的原因在于“分”的根子,是现在错误的以为人类社会是因“分”而得,现在社科理论主流的国家是起源于阶级,就是说国家是因为阶级分化而得。
但是,国家源于阶级其实是一个明显的逻辑错误,因为社会性进化是一个人类趋强于“合”的过程(是“组织起来”),而阶级是一个社会内部分化的过程,是一个内部争斗的过程,其无疑是妨碍“合”、涣散“合”甚至毁坏“合”的重要元素,所以,社会不应是由阶级而生,社会进化也不是随阶级而演化,社会学的主旨应该不是阶级及各种内部争斗。
另外,从时间上来讲,“人类的社会性进化”是远在阶级出现的之前已经开始发生,实际上,很多生物没有阶级但也有社会性进化的过程,很多生物的社会性进化的甚至比人类还好,但它们却不一定会搞出阶级和阶级争斗。
据百度“社会学”词条:“社会学是一门研究社会事实的学科,其包括客观事实:社会行为、社会结构、社会问题等;也包括主观事实:人性、社会学心理等......”,只要认真揣摩就不难发现,这些其实都是在做社会内部的“分”的功夫,而且基本都跟“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研究无关。
实际上,现在的“国家是因为阶级起源”的观点在逻辑上是绕不通的,该观点说国家开始于奴隶社会,奴隶社会大规模的奴隶战争的战俘是奴隶的主要来源,但是,在还没有奴隶社会的时候,哪来的大规模奴隶战争?而如果没有大规模的奴隶战争,哪来的大量战俘成为奴隶?这个逻辑自为因由了。
新历史观的研究发现,国家形态其实是源自于“部族联盟”,人类在应对超大自然压力的生死逼迫时,就有可能结成部族联盟及超大部族联盟(先夏的部族联盟曾有近万部族会盟的记录),并以绝对优势战胜单个部族或较小部族联盟,国家实际上是由部族联盟凝结而成,而部族联盟俘获的大量异族战俘就是奴隶,所以,阶级实际上是国家形态的副产品。
从根本上讲,国家形态是同一地域的人类的生死庇护神器,不管经过多么惬意和令人骄傲的盛世,生死逼迫的变故仍会再次突然到来,而到时又会是“合”则生,“分”则亡,谁更早、更好的“合”往往决定了死活。
因为现在的社会学还没有认识到这一层,所以他们还是大作负面的“分”的功夫,他们扎堆于社会内部的分化、矛盾、争斗、变异、变性、变态、病态等而津津乐道,但这些其实只是社会学的低层课题,是社会学田野的社会调查内容,由于他们错将社会偏负面的调查当做社会学主旨,所以搞得社会学很有负面感觉。
社会学的这种情况很像“历史学就是史料学”时期的历史学,其错将历史学田野的考古学当做历史学本身,完全不知道田野主要是内部的、细微的视野,如果主要只有这种视野,而没有广阔和深远的视野,也是很容易将历史学引向歧路的。
由于过去的社会学基本理论是“社会内部决定论”,所以该学界只知道沉迷于社会内部的研究,而真正研究“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的社会学,应该是“社会外部决定论”,这个“社会外部决定论”不是过去的“社会外部的神的决定论”,而是“社会外部的大自然决定论”,简称“自然决定论”。
五千年前地球的大降温,以及之后地球几次较大幅度升降温,就是人类升级到部族联盟的社会形态的最大自然动力,现在新历史观已经观察到近五千年前的华夏,就是受大降温的驱赶而从欧亚大陆的北部南下,而之前竺可桢先生也比较清晰的观察到类似的两次,包括宋末降温驱动蒙元南下和明末气候变冷驱动满清南下等等,后来还有人研究说,唐朝盛世之后也有过大降温,不过这一点好像还未完全定论。
总之,现在学界的人们除了知道马克思的“社会内部决定论”之外,可能完全不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就是“外部决定论”,而人类的社会性进化是人类进化的极重要部分,达尔文研究的是生物进化,但他从来不在生物体内寻找进化的原因,而是在生物之外的大自然寻找进化原因,比如达尔文鸟从A岛迁到基本隔绝的B岛后,由于B岛有季风带而单独进化出短翼变异,A、B两岛的达尔文鸟的基因原本是一样的,大自然的季风带使之分叉进化。
其实,连马克思本人都是非常追崇达尔文的,只是由于马克思受到当时人类有限视野的限制,还不知道与达尔文的根本结论还非常不同,马克思的社会内部决定论,是在研究对象的内部找原因,如果达尔文也用内部视野,可能就是现在的基因研究,但这就不是进化论的研究,这些道理应该都是一样的。
真正来讲,社会学研究应该是非常正面的,因为人的社会性是非常正面的,人类所谓的文明,就是因为跨越了“人类的社会性进化”这一大步而开始的,所以,社会学界应该非常清晰,任何看似社会学的研究,如果不能与“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的学科取向相联系,就不是真正在做社会学,比如现在一些“性社会学”的所谓研究,其实只是一些心理学、生理学、病理学、变态学等内容,这些人很多其实只是在混国家社会学津贴。
之所以社会学存在着这么大的偏差,实际上是还有客观原因的,还是以达尔文鸟为例,影响其进化为短翼的主要元素的季风带,是相对恒定存在的元素,也就是说只有能力去看,谁去了都可以观察到,而对“人类的社会性进化”起到主要作用的地球大尺度变冷,却是一个时隐时现间歇出现的动态元素,以现在人类个体寿命一般不超过百年来说,很少有人能够做连续、完整和一致性的观察,所以,“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的自然元素观察,比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的自然元素观察的难度要大得多。
另外,由于“人类的社会性进化”是由自然决定论和地球大尺度变冷具有间歇性,“人类的社会性进化”也具有间歇性,当地球大尺度变冷的超级自然驱动力到来时,人类追求聚合并使社会性呈现进化的状态,而当地球开始升温,超级自然驱动力已经过去时,人类的社会性甚至可能会呈现退化的状态,而如果这两个过程是反复的交替到来和过去,就会对应人类社会性反复的交替进化和退化,人类近五千年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人类的社会性”不断交替进化和退化的过程,如果某一次退化太快,比如因内部的阶级斗争过甚而自己毁弃大一统的国家形态,等交替到超级的自然驱动力到来时,可能就会出极大的问题。
在懂得了以上道理之后,社会学研究的根本目标应该是非常清晰: 其一,应该是努力认识“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的“合”的原理。 其二,应该是努力维护“人类的社会性进化”的“合”而有利于赢得整体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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