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生活,我看不见,我环佩叮当地提着青春走在冗长的老巷,一面一面青色黑色黄色的墙在我身边将年华逐寸班驳。我是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一束阳光,突然就哭了。
左岸阳光
海平线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垂垂老去的人,只是时光忘记了给我皱纹,忘记了给我白发。
有时候我觉得很失望,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望。我很饿很累,但是我还是在走,我没有办法停下来,我怕一停脚步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喜欢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慵懒地坐在那里看报纸,看着一辆一辆的车从我面前开过去,无数的人聚拢在我身边,然后又汹涌的离去,直到我自己的车也来了,然后我想起来,带走我自己的故事。
现在不一样,那些慵懒的日子一去不再回来,13路的公交车,从学校,经过麦田,开到华丰,那些叮当作响的岁月,我记得,找不回。
人海如潮。
我就象是一只躲在壳里长眠的鹦鹉螺,等到我探出头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原先居住的大海已经成为高不可攀的山脉,而我是一块僵死在山崖上的化石。
朋友说:你要先学会呼吸,然后便是幸福。
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我并不是先知先觉的人,我只是在不知情的穿行四季,等来年又来年与青春的一个殊途同归,然而四季的枝依然断一根,断两根,遮盖了古老的容颜,我如同十年前一样站在高树下,落叶一片一片。
我在想,我是不是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在每个落日下面霸道而任性地跑过无数的人群,穿越那些跑步的人如同穿越无数的故事,笑容洒落在我们背后,而落日开放在我们面前。
早上等车的时候又遇见那个女孩,她只是站在路边上看着来来去去的车和来来去去的人,风把她的头发吹来吹去的,我觉得她象一座寂寞的雕塑。
我的内心就突然刮过一阵风,那些地上的纸屑,枯草,就统统被风吹起来,刮到了天上,再也没有落下来,就像有些人一样,走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问自己,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活在别人仰望的目光里,而在没有人的时候,倒在地板上不想动不想说不想睁开眼睛。
我宝贝春暖花开的日子,那时侯的阳光格外的明亮,如同穿越青春的那种清澈,让我觉得很窝心,很幸福。一想起这,就排山倒海。
如果我们都是孩子,就可以留连在时光的原地,坐在一边听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边慢慢皓首。但我们不学那个叫藤井树的人。
不过,当我们决定孤独的上路,一切的诅咒一切的背叛都会在身后。我们可以倔强地微笑,难过地哭泣,可是依然不脚步继续铿锵。
那天,藤井树真的追上了春天,望着海平线喊:你好么,我很好。
藤井树回答:我很好,你好么?
漂移
回忆是很容易让人丢魂的东西。
梁发短信来说:回首过去,原来竟是虚惊一场。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那么每天都是新的开始。
我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
那个时候我们太小,小得分不清爱与恨,苦与甜,小得以为身边的人就是所有一切,那些对酒当歌的日子里,我们抱在一起哭过笑过,我们固执地不要时间从指缝间溜走。回忆往往使人疲惫,那些所有的美好早就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的离异变迁,慢慢地枯死在青春的道路上。我们这几个小小孩如今像当年埋掉那只可怜得只剩下皮和骨头的流浪猫一样埋掉这种无端端的情怀。
有时候记忆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嫩绿早已埋藏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突然一阵风,往上飘,往上飘,然后在某一个孤单寂寞的黄昏,变成雨,轰轰隆隆地覆盖每一个看落日的人。
然而,那些一眼能看出我心情的人我不想多加理会,我需要一个自己的堡垒,深深地把自己埋藏在坚硬岩石的后面。而现在我不在我的堡垒里面。
于是,我的眼泪流下来,灌溉了下面这些柔软的草,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微笑和幸福。
记得一个台湾电视剧里的一个情节,说是一个城市叫无泪之城,因为里面的人只有欢笑没有泪水,可是,后来变了,这个城市还叫无泪之城,可是是因为这个城市里的人的眼泪都流光了。我想现在这座城市就是我的无泪之城。这座城市将一百年一千年地顽固地活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我真的该走了。我看到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我觉得他们都有自己的方向,而我一个人迷失在这个水泥森林里。我知道,当人们散去之后,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这是座空城。
其实我们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梦,有时候我们沉溺在梦里不愿意醒来,我们在梦里哭了笑了难过了开心了,当梦醒了我们有开始另外一个梦,那些不愿意从梦里走出来的人,就永远留在回忆里。
我一直都喜欢流动的东西。可 那些东西像个调皮的小孩一样戏谑着和饿哦玩着捉迷藏,我越是翘首以待,它就是越是难觅其踪。我不怕,我有得是时间和耐心,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依然在挥洒着汗水和笑声,象风一样潇洒,亦象雨一样潇洒,奔跑在这永恒而又绚丽的世界。
我说:生活的理想是为了理想地生活,而漂过了这片海,便是另一场出发。
阳光
时光带走了一切,惟独没有带走我。
在兰田街游荡的日子,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忘了时间的局限,忘记的曾经的烦恼,我们脱落的诺言,忘记了生命另一半的天空。
我一直是个渴望阳光的孩子。
那些曾经在我身边悄悄生长的自由高草,那些曾经站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依然清澈的树木,那些沉默无言却新鲜的教室以及长长的走道,那个有着无数篮球架的运动场,那些日升日沉的忧伤和在每天傍晚燃烧的苍穹,它们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思维中,没有声音,没有表情,悄悄地流走。
其实世界在这一秒前还是安静的运转,草木都有各自的颜色,潮汐有规律的起伏,而仅仅是在一个不被任何觉察的瞬间,世界开始悄悄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运转,从某一个角落里吹送出来的潮湿的季风里,所有的无奈重新排列,在一个虚无的“不存在”里,硬生生的存在着。
从此世界诞生出新的颜色,从前从来不会出现,将来即将永恒存在的颜色,阳光下青春的颜色。
我时常懊悔,为何阳光下的记忆那么阴暗,就像墨水渍,掉在整个透明的心情里,在最中间形成一小块蓝色的烟雾,随后又这样轻轻散去。
矛盾的针线就这样飞快而混乱,在无法目测的时候,已织成一整个莫测的茧,包裹着被无奈和发泄所筑成的心脏,使人永远不会在压抑下沉没消失。
这种心情如同轻柔的不沾地的絮一般,看向遥远。
就像是有钩子挂在心里的某个地方那样,在思考的片刻,意识转到大脑,钩子稍微动一动,满身神经跟着牵起来,人就在某个暗无声息的地方被扯了一回。有时候,阳光照在身上,心就像从昏暗不明的记忆里蜕出来的清晰的核,我知道,一切不是梦。
下午,在投完稿回来的路上,太阳显得羞涩,天空中还漂浮着流浪者的脚步,呆在地上的人却想不起自己究竟该去往何处。
我带着安静的情绪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突然发现世界怎么慢慢地起了微风,怎么慢慢地飘起了灰色的棉絮一样的云,而之后,就开始了一个漫长的,漫长的湿季。
这就是青春吧,我一直在寻觅又一直认为我失去的青春吧。它像是长在胸膛深处的植物,小巧的枝叶却有着庞大的根系,主根系深深地扎在胸膛和腹腔的中间,毛细根伸进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淋巴。
而此刻的青春在阳光的声响里,渐渐闪耀出温暖的色泽,而空气就在这样的声响里渗透出了像眼泪一样的感动的水分,悬在半空,沾上过往行人轻盈而干燥的睫毛。
又是天亮,我们站在阳光下互相搀扶,抬头就看见前方涌动着朝霞的地平线,我们跟孩子似地笑了,说你看前面多么光明。
后记
“你拉着我的手,向右走,向右走,右边是几千年凝积下来的温柔,我固执地向左走,向左走,那里除了沙漠一无所有。”我不刻意,带着些许叛逆,连同青春点点苦恼,走过风,走过雨,走过风雨。
我忘记了哪年哪月的哪一天,我在哪面墙上刻下了一张脸,一张微笑着忧伤着年轻的脸。他在清晨背着书包骑着单车去上学,在黄昏沿着墙角飞快地回家,他会为一个相似的背影而拉扯出一段年代久远金属亚光的青春记忆,他会……
作者:包锡彬 外国语学院 03本8 来源:崮文化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