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修
12月5号,天寒风大,路人稀少,我们还是应邀去了离镇区2公里的丁家庄,村庄的旁边有一座荷叶崮。
前些日子在镇上参加了一个民间聚会,主要是有好几位村庄的负责人,有燕窝村的、坡里街区的、丁家庄村的、野店镇的等。听说我对岱崮地貌感兴趣,丁家庄年轻的支书娄彦利当场邀我到他们的村里去待一天。我当场应诺,说择日而行。
没想到去的那天,我不再孤单零丁,除了镇上的宣传主任张强、县崮文化研究会丁军国会长等,还有蒙阴电视台王君主任带领的一支人马。人多了,为这次活动增加了不少气氛。
前边我已说过,对崮的考察分四个过程:从住处到山脚、从山脚到崮跟、攀登崮崖和崮顶的活动。就这荷叶崮而言,登山和攀崮两项过程,几乎是我所遇到的最轻松的。没有困难与挑战,说着聊着就到了青松覆盖的崮顶。
有人说,此崮雄厚美观,极似一片翻卷的大荷叶。但我从这个顶走到另一个顶,在松林里转来转去,从寨墙的这头到那头,因缺少浪漫的思维,因此未能捕捉到一种荷叶的形象,但是我却发现了这座名气并不大的荷叶崮所具有的四大特点。
其一,此崮拥有着其他崮所不具有的大面积的松林。未到崮跟,抬眼望去,如一顶绿色云幛逶迤起伏在崮顶,一种少有的美感让人产生许多生动的想象。或许崮的名字就产生在一些人丰富的想象中。这样的想象是有根据的。因松林似乎就在数顶之间游曳漂荡。我尤爱这种绿化好、植被好的山头崮顶,那种光秃秃干巴巴的崮顶总是留下更多遗撼。我在里边兴致勃勃转来转去,其整齐美、绿化美、生态美和壮阔美是我对荷叶崮最深的印象.
在未上崮之前,就有人告诉我,说荷叶崮上的寨墙特别长,而且保存甚好,这种古代的文化遗存,古石墙、古村落、古碾盘和古石磨等,尽是我们攀崮者所寻求和考察的目标。此崮坐西朝东,我们算是从正面上崮,稍做停顿,我转身向左,穿过一层层高高低低的尚不足一抱粗细的松树林,先抵最东南角,俯视崮下的村落、河流与公路,村落冷清无色,河中的白冰闪烁着一线长长的亮光,公路上车辆稀疏,这就是冬日里沂蒙山里的农村。然后到了崮南端的寨墙。
正如他人所言,这里的寨墙高大、雄伟而壮观,有的段落已垮陷倒塌,流露着苍桑与无奈。有的段落,依然屹立在崮顶的边缘。墙内为树林,墙外是崮崖石壁,展示着崮的风格。我想翻跃寨墙到外面试试身手,伸头向外一看,那种高山的险峻,让我立时打消了念头。
翻过崮顶,从南面到了西面,也就是崮的后面,这里的崮上寨墙更胜于南面,保存似乎更完整,而且更高出一截,蜿转地围绕在崮顶的边缘。我顺着高耸的石墙向前走了好长一段,总是走不到头,也看不到头,如若在温暖的季节,山花绿草伴随着我,我会一直走过去,直到寨墙的尽头,可是当天太冷了,山下就冷得出奇,崮顶上就更冷了。年轻人都抗不住,我就更抗不住了,所以就在崮墙的中途停下了脚步,把没有走完的留给了下一次。
未走完寨墙,一是因天寒,而是因风大,“冷天冷在风里”。风与冷是分不开的。我们站在寨墙内侧,高高的寨墙成了一堵当风的墙。个个萎萎缩缩,在此停留了好长的时间,只是在等风的弱去。但是,随着太阳西下,风却越来越大了。
寨墙下,我得到了一种对风的感受,特别是对西北风的感受。这西北风,从西北的山山岭岭吹过来,在透过寨墙时,留下了一种奇异而强烈的声音。
原来听到的是风过松林的声音,这声音一直被形容成松涛。呜呜、哗哗,大气,广博和节奏感。抑扬顿错,高低有致,涌进松林的好像不是风头,而是浪头,令人感到一种舒缓与心中的某些共鸣。而过墙之风则完全不同于过林之风,过林是一种自然,过墙却带着紧张,甚至是一种抵触或仇视。风会想:这里本是我们的常规线路,为什么会冒出一堵墙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于是,凛厉的朔风穿越缝隙和石孔时,就故意给我们留下了嘶哑的、扭曲的和尖厉的怪异声。吱吱、嗖嗖和哼哼之声。声音里带着不满、对抗和挑战。此前,并没有仔细听过风,在寨墙旁,在松林下,我听到了两种绝然不同的来自同一方向的风的声音。
崮上的寒风吹着我,有穿过树林回到崮的前面,也就是来时攀崮的地方。在这里,我猛然发现了崮的东侧的山坡上,有着一片超大的、整齐的梯田,一排排、一垄垄、一溜溜,让人感叹和吃惊。无论什么,能够让人吃惊就不容易,此地梯田实现了这一点。
如今,梯田上面是一片无色的冬天,但离春天的万紫千红已经不远了。下次来到这里,看到的将是染红大山的万亩桃园。
作者为中国崮文化网、蒙阴县崮文化网顾问
岱崮地貌之蒙阴荷叶崮http://www.chinagu.org/show.asp?id=3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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