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原深处,我的家安静、美丽,如同一个小小的火柴盒。
——《故乡的来信》
我出生在连绵的崮乡,命运注定我与崮乡有解不开的情缘,放不下的爱。夕阳西下,余晖依傍着远处的山头,将它的目光,扬扬洒洒的倾泻在我脚下的崮土,如同情人般缠绵。微风与我低低耳语,淳朴的乡风盈满我的胸腔。可以想象,我从这里站立,从这里生长,从这里离开,还希望从这里走向死亡。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离开我所热爱的崮土,再也踩不到崮乡如母亲胸膛般柔软的碎土和一步一颠的儿时欢乐。身立崮外繁华的世界,脚下坚实如冰的石灰方砖让我的内心突然起伏,在内心平静的湖面上荡起风浪,我的安全感随之而逝。我总是不能完美形容整个崮乡的风情,因为有时语言也缺乏某种感人的情愫,总不能把人的神经、情感挥洒的淋漓尽致、方位俱到。却希望崮乡的风依然像一张老唱片,发出缓慢轻柔的音乐能让我久久回味……
(一) 那山
很多年前,我出生在崮乡。母亲托起我的身体,我仰望着崮乡细碎的蓝天 ,从此田野是我的家,清泉给我沐浴,天空深处漂浮三两点白云,崮乡让我记住了它的样子。
山是与心相通的。红高粱像疯狂的火苗将整个崮头燃烧在丰盈的蓝天下,不知名的鸟儿互相招着白色的羽毛,他在这头,她在那头,时而飞旋空中,时而相傍相依,时而在崮的这头,时而在崮的那头;可爱的崮山成为他们相恋的纽带。我时常活跃在崮的左右,用生命的渴望与它交流、相伴。我曾经在乡村与城市之间不停的徘徊,没有目的的旅行,一次次忘记又摸索崮乡前进的道路。我把它看做是生命的体验,让两座崮夹绕着一颗彷徨又热忱的心,夹绕着狂风舞蹈、跳跃、飞翔,飞走了又飞回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流离的年华看到什么才是归来的平静与沉着。既而归来的日子开始变得无限漫长,漫长。
(二) 那人
刘若英有了《后来》,后来,我也有了崮乡的后来。一切的一切,散发出时间的气味如同甜糯米酒,风从崮乡的深处吹来,道路通往上一个村庄,或者天边。爷爷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我是个善良的人,最后归于尘土,归于我终生的崮乡。”他,气息奄奄,就这样,一个灵魂从紧握住我的手中溜走,他安详离开崮土的上层,走向崮土的下层,睡眠,为他开启了一扇门。确切的如他所说,他是幸福的,至少,比远行的游人幸福。
除了爷爷,那些人,还是老样子。清晨,从土里站起来的崮乡人,踩着晨光,哼着古老的歌谣。大概没人能听懂歌的内容,但,他们却一直哼着,哼到现在。村头的牧童早早的牵出饥饿了一夜的老牛,踏上清晨寻草的征程。这头老牛陪伴了崮乡已有很多年,具体的时光我倒记不起来了,但在我的记忆中它一直都在,不过牧童早已换了一个又一个。
(三) 那情
以后的日子,我离开崮乡在外求学。思念如同恶魔,经常在夜半无人时候侵蚀我荒芜的心,之所以荒芜,因为早已失去了崮乡散发香气的嫩草和大把大把的阳光。
我的思想随着知识的增长而长大,我总是用还算充盈的语言去素描我的崮乡。时常夜半梦回:崮乡像一艘失事的船,泊在油菜花中央,蜜蜂嗡嗡的叫着,一会就钻进故乡的缝里。就这样,思念的藤蔓将我紧紧缠绕,不留一丝空隙,如同黑夜下的孩子失去光明,坠入千年冰窟。崮乡啊,我何时才能再回到你的怀抱,拥抱你、亲吻你,你才是我心灵的归宿情感的寄托。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衣锦归乡之时,我的赤子之心才得以亲吻您吧!
梧桐雨,声声催,熹微孤舟家万里。梦回乡,殇思量,不知游人泪千行。 ——后记
蒙阴一中2011级16班 于洪运 指导老师:类承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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