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淏然
岱崮与沂源县交界处,有一座大山,叫沂鲁山。山前有一座石梁,叫趴石梁。石梁上有一群石蛤蟆,其中有两只大石蛤蟆,五只小石蛤蟆。两只大石蛤蟆,一只瘦的,高3米,宽2米,长3米,是只公蛤蟆;一只胖的,高1.5米,宽3米,长3.5米,是只母蛤蟆。远处看去,这对石蛤蟆有鼻子有眼,有爪子有腿,身子趴着,头翘着,就像是人工雕的。那五只小石蛤蟆,也就1米见方,长的惟肖惟妙、栩栩如升,就像要蹦似的。
东村有一个姓王的石匠,看中了这只母蛤蟆。他来到母蛤蟆跟前,左瞧瞧,右瞧瞧,用尺子量了算,算了量,心里估摸,这只母蛤蟆出一个磨盘,还能出两块磨起子,足够打一套磨料,说不定能换它个百来八十块的。于是就回家准备了大锤、手锤、楔子、钻头等工具。这天一早,这个王石匠就带着家伙头来到了沙石梁,在母蛤蟆跟前摆开了摊子,他在母蛤蟆脊背上,打了十几个楔窝,一个楔子一个楔子的嵌进去,用大锤来回的打。几十个来回下来,就听着石蛤蟆噌噌响;王石匠又紧上紧的打了一个来回,就听“啪”的一声炸响,石蛤蟆被打成了两半。王石匠就觉着心里一阵发寒,但他没在意,就拿起手锤和钻头,叮叮铛铛打了起来。可是他打了不几天,那磨盘还没打出个样,他的妻子得了急症,两腿一蹬,身子一挺,就死了。王石匠心中有了顾虑,但拿不准是不是打了石蛤蟆的原因。他安葬了妻子之后,发财的心没死,就继续打那个大磨盘。眼看磨盘要打成了,王石匠却突然的得了怪病,浑身起着大水泡,不会站着走路了,只会在地上爬。几年后,王石匠也合上了眼……
又过了几年,西村的一个姓冯的石匠,看中了那只公蛤蟆。他想把那只公蛤蟆打成石条子,做窗户台、门台阶用。冯石匠带上家伙头,用了十来天的工夫,将公蛤蟆劈成两半,又劈成了十来块大石条。正上细钻子呢,他的妻子突然疯了,趴在院里,一个劲的蹦达,专往泥沟里跳。冯石匠想起几年前东村王石匠打磨盘的事,就再也不敢继续打下去了,心里又丧气,又懊悔,还害怕。
虽说这两只石蛤蟆被打了,但磨盘也没出来,石条子也没上细工,后来被垒了地堰。
蛤蟆群下边有个小山庄,叫大山后。自从打了石蛤蟆,大山后年年遇一场大旱,直旱的树叶干了,庄稼枯了,地里裂了纹。大山后的村民都以为是龙神降灾,就商议着在村边盖了一座龙王庙。竣工后,就找了个能说会道的老妈妈祷告。燃上香、、摆上贡品、烧上纸,又用大罐子盛满水,往人身上洒。看着大家伙把希望都托付给她,老妈妈就恭恭敬敬的举起香念叨。谁成想她一激动把话说错了,本应该说“甘罗细雨俺多要,俺不要那粗风暴”,结果说成“甘罗细雨俺不要,俺就要那粗风暴”。祷告完后,大家也没在意,就磕完头,散了场。
一柱香还没烧完,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块黑云彩,一下子把小庄给捂住了,顿时庄里变的一片漆黑,伸手摸不着人,雷鸣电闪,狂风大作,直刮地山摇地动,冰雹铺天盖地砸下来,整个山庄乱了套几分钟的时间,三十多间房屋上的瓦叶被掀飞了,沉重的水泥挡梢也被刮的一块一块的滚下来,一百多棵杨树被连根拔了起来,半抱粗的柿子树被拦腰折断。一位小伙子在平屋上收拾晒的玉米,粗风暴一来,就赶紧抱住一袋子玉米,趴在平屋上,才侥幸未被刮走。更奇怪的是,相隔五十米的邻村,竟然青天白日,丝风皆无,压根不知道邻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过后,人们议论纷纷。有的怨这个老妈妈说错了话;有的说龙王太促狭了;还有的说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没办法,只好请了位“小神仙”,来帮助找原因。“小神仙”围着村走了一圈,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了蛤蟆石。人老精,鬼老灵,这两块蛤蟆石,不知在这里趴了几万年,享受日月之精华,吸收大地之灵气,有了仙兆了。村里连年大旱,就是蛤蟆仙作怪。你们向老龙王求雨,那蛤蟆仙还不气鼓了肚子,也才有这次报应。梁上有个小小的蛤蟆泉,盛不下蛤蟆仙,你们得想办法,建个大泉池,让蛤蟆仙有个去处,兴许庄里就安稳了。”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这庄里选了个主事的,挨家子凑份子,集起资来,找了个吉日,放了鞭炮,在山梁上开了工。个半月工夫,建起了一口大泉池,直径20米,深4米,蓄了满满一池水。大伙又在泉池跟烧了香,请蛤蟆仙进了泉池。打这,这村才风调雨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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