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头崮与海龙寨、三顶山、大小寨子山、游西山绵延相接,构成一个由奇峰异峦画成的大大的“?”号,那突兀拙奇的一点,就是云头崮。
我们来到云头崮下一个叫东梁的小山村寻访。但是,我们在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里走走寻寻,根本就不见人影。举目而望,但见一片片瓦房全被果树围着,只是于绿绿的山野间偶尔可以听到人们的说话声。我们猛然想起,农历5月无闲人,这正是桃、苹果等果品套袋的季节,人们全部出坡劳动去了。
正在踌躇之间,却发现从山上走下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说明来意后,青年人对我们说:“你们想上云头崮?就连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好多年没有上去了,原有的上山路也大多被山草和野棵子(灌木丛)掩埋了,很难上去了。如果你们实在想去,就去找韩纪江老人,云头崮的路和传说只有他知道。”
青年人为我们带路,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浓眉大眼,胡须花白,面目慈祥的老人身背喷雾器在花生地里施药。见到我们,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点上一锅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说,“云头崮上的事儿狠着哩。”
75岁的韩纪江老人说:“自古云头崮一条路。你们要爬崮,我就陪你们去。这村里的人都忙着哩。再说,现在知道上山路的人也太少。”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名叫东梁(又名韩家山)的地方是以出长寿和大力出名的。老人讲,他有一个名叫韩纪秋的本家兄弟,挑100公斤的公粮到坦埠镇,几十里山路,中间也就歇一二次脚,“他力气大,但不会推木架子车。有一年喂了一头200多斤重的肥猪到山下去卖,一不小心车被猪蹬翻了,车滚进沟底。他一生气,连猪带车子一下从沟底里抱了上来。”
开始爬山了。山确实太陡,尽管环山路已经修到了山脚下,但是一离开环山路,我们便进入了一片由刺槐、柏树和野藤布置的林障之中。仰望云头崮就在头顶,像一块用刀切过的巨石安放在几乎笔直的山尖上。路由开始的细细一线,慢慢变得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后来,慢慢没了痕迹。老人手持镰刀在前面给我们一点点开路。由于下过一场小雨,阳光稀少的山坡湿漉漉的,我们的胶底鞋不时打着滑。
就这样东行西拐,近1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崮崖上。云头崮是附近几十公里最高的山峰,它两崖相接,主峰长不过50米,宽不过5米,除西门外,三面悬崖均在三五十米之上,且形如刀切,站在此处,视野极为开阔,南望目力可及5公里外的龙架子山,西望是南崖子顶,东与海龙寨不足百米,但有深渊相隔,北望和东望,阳崮、晨云崮、奶头崮、油篓崮、南北岱崮、大崮尽收眼底。
老人又引我们径直西行,来到了2块巨石前。老人用镰刀敲敲岩石,对我们说,“这是西山门,曾经有个哨屋子。”上了这道高约5米的巨石,老人指着长有一棵松树的石阶说,“这是第二道山门。”再往东行,老人一下跳过一个名字叫做一步险的山隙,我们也跟着小心跳过。
看着这样的地形,我们不由想到,在火炮稀少的情况下,这里显然是匪难时期百姓最理想的逃生场所。果然,老人也告诉我们,云头崮也像其它各崮一样,曾经保佑了一方百姓的平安。站在崮顶,老人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我们耳边似乎传来隆隆的枪炮声。历史带走了血腥和暴力,新的生活为我们展开了一幅和平、富裕、幸福的画卷,对比过去,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
张明亮 张圣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