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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东汉崮  
 

◇王建华

    一写到山,便不自觉的落入窠臼,套用刘禹锡老先生的名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地貌学上被称为“方山”的东汉崮不是很高,也不算大。相传西汉末年刘秀曾落荒至此,隐藏在险峻的崮顶,用桑葚子充饥,用山泉水解渴,躲过了王莽的追杀,保住了性命,保全了龙体。东汉崮这名字一定是由此而得,但肯定不是刘秀登基坐殿后所封,要不东汉崮怎么一直默默无闻呢?其实,沂蒙山区的每一座山崮都有着动人的传说与故事,像孟良崮等等,他们的故事足以能够惊天地,泣鬼神,撼人心。所以,这名字的来历并不值得显耀。

    说起仙,东汉崮在民间是否也有这方面的传说,可惜我无法叙述出来。只知道在他身上有个令人生畏的地方:阎王鼻子。除了这处并非耸人听闻的地方能牵强与仙神联系起来外,什么古刹名寺、大雄宝殿,他连个像样的山神庙子都没有,更别提有神祗仙人了。崮顶崮脚有水,听说他里面或底下是一个渊子,水及甘甜,能让海羞涩。家乡曰泉庄,确有许多清醇甘冽的泉水从他身上或周围涌出,由于落差的原因,股股的涓涓细流只组成了一条浅浅的马莲河让一些小鱼小虾们生存游憩在里面,却就是卧不下龙。所以,是山有水的东汉崮,名气、灵气与他无关。

    家乡多崮,别称崮乡。在仅仅9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星罗棋布着近二十座有名称的崮。东汉崮别说与同脉的沂山、蒙山比,就是与他的兄弟崮相比,他既没有锥子崮那不卑不亢的刺天气概,也没有天上王城纪王崮那阔大的雄伟。所以,东汉崮同他养育的山民们一样,一直在憨厚朴实的谦卑中沉默着。

    没寺没殿的东汉崮却在崮顶有一座几十米高的导航架与架下的几间小屋——而今已改为电视信号发射架与转播站了。我想,这些曾经和正在发生的作用,该是仙神们不可替代与比拟的。仅凭这点,足以气倒气死那些厅堂楼阁里的泥胎仙佛神像了吧!

    《沂水地名志》载:“《东汉崮》位于泉庄区驻地西南3·5公里。海拔561·9米,山势挺拔壁立,极为壮观。……”在他周围几公里的众多岭峰大都是他的臂膀腿脚之类的支峰,且都不及三百米高,这让左右极为对称呈标准“八”字型的平顶东汉崮显得格外挺拔俊秀,典雅壮丽。我生长在东汉崮的北麓,一个在他山臂揽抱的山峪里,从出生便享受着他赐予和奉献的甘霖与菽粟,自小看到的是他难见阳光背阴一面的墨绿深青,让我觉得他在俊秀里同时透露出一种肃立、冷峻与威严。我是在他这父亲般的严厉注视与呵护下长大成人的,以至我离开他三十多年的今天,仍时常在心中挂怀着他、在梦中萦绕着他。

    他是一座让我眷恋、让我敬仰的山崮啊!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尽管我在东汉崮的脚前长大,至今我却仅攀爬过一次。

    那是我上小学时夏天的一个星期六,中午放学后背着父母竟自从学校出发了。当时的情景实在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登山的路很窄挺陡,让我这个在崮野峰岭间经常蹦跳撒欢的崮乡孩子,都要气喘嘘嘘小心翼翼地攀爬。身边到处树木森森,背阴的深密草丛里不时传来一阵阵“蛇虫子”(蜥蜴)穿行的索索声和风吹树叶的唰唰声,也许有蛇,抑或是什么野兽吧?今天想来仍有些毛骨悚然。有一段路一边是铁陡的悬崖,一边是刀削的峭壁,路面向悬崖一边倾斜着,石棱丛立,顽石累累,荆棘、鬼圪针与一些不知名的秧草在肆意地争夺着这丝可怜的空间,拉扯刺锯着我裸露的小腿。风声呼啸的深渊,在贪婪地等待着吞噬一时不慎擦脚的我。突然间头上会有一阵“扑啦啦”的声音响起,让毫无防备的我头皮一阵发紧,抬头望去,是我惊动了正在抱窝的野鹁鸽或是什么山雀儿,正飞向天空。这地段大概就是阎王鼻子吧!好不容易爬到崮顶下端的悬壁跟,长出一口气,刚有一丝放松的感觉,谁知登上崮顶只有一个山门,且在南面的向阳处。我必须战战兢兢地围着崮顶的悬壁再转半圈,方能登上顶点。好在此处仍有山泉,大汗淋漓的我饱饮一顿,便有了透心置腹的轻松与痛快。

    崮顶是一个不大的圆形平坦地,约有一平方公里吧。这里的树木很是繁茂,齐腰深的杂草们头顶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欢快的摇曳着,有蜂、蝶在随着节奏飞舞,树间的山雀在叽叽喳喳着歌唱,“知了”在用有些嘶哑和尖利的声音在伴奏着。张目四望,四周波涛般起伏的崮群,崮腰半空中盘旋的老鹰,崮脚下弯弯曲曲像根银线的马莲河,像银线上的一个个绿结般的一簇簇的村庄……让年少的我有一股形容不出的兴奋与激动。那该是一种心旷神怡,或者是在经历了心惊胆战、筋疲力尽的艰苦后终于达到目的、攀上顶点的愉悦吧!

    可惜因担心雷电,看守老人硬是没允许我爬上导航架去,让我少了些向同学们吹嘘炫耀的资本,也是我至今的遗憾。

    尽管下山后被焦虑中四处寻找我的父母、老师怒斥了一顿,并差点错过了每月仅放映一次的电影,且是《打击侵略者》这样的最让我喜欢的战斗故事片。但是,一直到初中都没走出故乡的我,那次爬东汉崮应是我童少年时代最辉煌的壮举,最难忘的一页!

    我对东汉崮的敬仰眷恋之情,肯定是从这才更加发展、更加深厚起来的。他与我的情结竟越来越坚实,致使我去了岭城后的每次回家,总要到村前视线最开阔的地方,静静地与他对坐对视好长一段时间,在沉默里领会着、感应着,暂时摆脱了城市喧嚣与身心疲惫的我,便觉得浑身轻松、精神愉快了。

    4月,正是家乡万物复苏、山花怒放,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时节。我与好友、国家一级作家魏然森及一位来访的诗人从岭城返回故乡,先回他的老家。顺着故乡南端的一条山峪,小车向着锥子崮奔去。在我心中只有锋芒毕露、桀骜的锥子崮,这时竟如一位慈祥的老人般向我们慢慢地舒展他的胸怀了。原来魏然森的老家就在锥子崮的山脚下。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条山峪,东张西望间,我看到了东北方一座树立着信号发射架的山崮,我疑惑的问:“那是什么崮?”

    “这不是东汉崮嘛!真是的,你家不就在它的北崖住!”然森回答说。

    我有些不信,望着这座在阳光下毫无生机,甚至有些褴褛、憔悴的崮。这就是我心目中那座“神圣”的崮吗?是因为我身在锥子崮下,离他较远造成的视差?他不仅失去了“八”字形那极为对称的俊美,也没了鹤立鸡群的挺拔;也许是风吹日晒的原因,他没了背阴中的冷峻,陡峭的顶岩有一段早已坍塌,片片石砬如同人脸上的白斑(这坍塌的地方也许正是我少年时攀上顶峰的唯一途径)。

    我不敢也不乐意接受这个现实,竟呆呆地问了一句:“真的?”

     “啊!这就是你经常写到说到的东汉崮吗?”同车的外地诗友问道。这本无别意的问话却让我感到了一种揶揄和讥讽。

    东汉崮,是你负载的太多,经受的太多,付出的太多,而我们只知道向你索取,却从没对你回报以同样的呵护与爱惜造成的,还是怨我这么多年却从未绕到你这一面来看过你,完整的认识你?

    人们曾经不再满足大自然的赐予,采用过激的手段疯狂地向大自然进行榨取与掠夺。憨厚朴实的家乡父老也曾响应号召在东汉崮的山脚、山腿和山腰上,进行过轰轰烈烈的毁林造田、炸山取石的整山运动。层层梯田曾在我笔下热情讴歌,片片大块方石垒成的地堰、砌成的建筑曾是家乡人战天斗地改变大自然的骄傲。油绿欲滴的葱郁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清冽的山泉失去了当年的激情奔涌,一路欢歌的河流慢慢地消瘦,甚至露出了羞涩的河床。他,他们在曾经的战争中没有颓废衰败,曾经的战火没烧焦他顽强的生机,却在那场“整山”运动中慢慢地枯萎了。好在,人们已经醒悟,开始植树造林、保护植被,开始恢复他的青春,还原他的俊秀。

    今天,我不知道他峭岩边清澈的泉水、崮顶上繁茂的草木是否安在?

    啊!东汉崮,面对你的褴褛、憔悴,我为你惋惜,为你痛心;面对外地诗友的问话,我感到尴尬,感到窝心,却只有无奈的一丝苦笑。

    东汉崮沉默着,没仙没龙没名气没灵气的东汉崮依旧是沉默着。

    其实,仙、龙只是中华民族的一种图腾,不恭的说是人们杜撰、臆造出来的东西。真正的仙、龙是不可能有的。由此推论,真正的圣山灵水也是没有的。不论是被帝王将相、佛教宗派所攀登所光临所迷信所朝拜的圣灵之山、还是我这小人物所眷恋所敬仰的东汉崮,其实它们就是一座山,一座为自然存在的普通的山。所不普通的是它们的形态或能迎合人们的心理,或能取悦人们的心目,或能激发人们的欲望,或能炼造人们的毅力,或能借显某种的威严。由此这些山们便得到了人们的一种心灵寄托,一种精神渲染。被借以发挥,借以利用,甚而被人们为某种意图“包装”或“武装”起来。

    使人们可悲的是,除了火山,几乎其它所有的山都在沉默着。不论苍翠或枯荒,坦荡或险恶,壮丽或丑陋,被人们朝拜的山在沉默着,被人们冷落的山在沉默着,被人们诅咒的山在沉默着。这是对人们的一种不屑,还是一种淡漠?

    回岭城的路上,我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敞开车玻璃,自语着:“让我从这个角度好好地看看东汉崮。”

    生活在这一面或生活在今天的人们,是否也有人没通过空间与时间的各个角度去完整的认识他,客观的评价他呢?

    感谢东汉崮!他不仅养育了我,更给了我许多的哲理与启示。人们总是在主观甚至盲目中去刻意营造什么,极少从事物的另一方面及各个角度去进行客观冷静的认识和思考,甚至只知眼前,不知其后;只顾眼前,不顾今后。便有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与家庭暴力,便有了追星族的痴狂与明星的堕落,便有了自我很强的凝聚力与种族宗派的冲突,便有了保卫和平的军队与军队和军队之间的战争,便有了飞跃太空的科技与对地球的榨取和破坏......

    这怨谁呢?

    东汉崮依旧是沉默着。所有的山依旧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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