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特点为“高”;水不在深,无污染为“深”。此为云头崮之游心得。有此心得,不虚此行也!——题记。
2011年10月4日,应朋友之邀,我们文友十余人一起到本县坦埠镇云头崮游玩(非青岛市城阳区夏庄之云头崮也),极尽兴,因记之。
云头崮位于坦埠镇西北3公里。从坦埠镇车站站点沿路北去,过砚池万村,向西北去2里,折向西南,自一小村穿过,即到崮下也。沿水泥路上行,挂一档,踩油门,七转八绕,一分岔路口出现于脚下,于此路口平坦处停车,已至云头崮山半坡也。路边的地里有桃树、苹果树,大概是采摘完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树枝树叶呆立在那里。站在路边往上看,但见几块白色岩石兀立于山顶,如白云般停驻在那里,不知此可是云头崮名字由来?问明亮兄,却答曰:此崮每当下雨时,远望有白云笼于崮上,因此得名。
遥闻山林中有童子欢笑声,想是先我们来登山的。于是我们一行也跃跃欲试,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了。从车后备箱里取出啤酒、白酒、矿泉水、德州扒鸡、榨菜、火腿肠、鸡蛋、苹果、煎饼,男爷们自觉扛起啤酒,拿上矿泉水、煎饼,女士们拿榨菜、火腿肠、鸡蛋、扒鸡,带孩子的照顾着孩子,大家甩开脚步,向山上攀登。刚开始还能认出山间小路,走着走着,但见荆棵丛生,马尾松、刺槐漫山遍布,使脚下的路极难辨认,山陡路滑,一不小心就下滑后退几步,赶紧寻石块踏住或拽住荆棵,稳住脚步再往上攀登。队伍渐渐拉长。一位走在前头的文友回头看了看说,我们的队伍拉拉撒撒的,如同一溜羊屎蛋子在这山坡上蠕动。大伙儿听了哈哈大笑,顿时缓解了紧张的登山气氛。我猜这位仁兄小时候没少在山上放羊吧?不然这样的比喻何以脱口而出?
至中间一略平处,大伙儿歇了歇脚,我也放下手中的一塑料袋子矿泉水。孰料再提起时,发现那塑料袋子竟被山石刮破了,玉洪兄及时递过一个大塑料袋,却也是破了个大口子,索性将矿泉水瓶一股脑儿地抱在怀中,没迈几步,就有几个挣脱下来,急忙用脚勾住,拦下,再回身一一捡起。小梁见状,帮忙接过去两瓶,她自己背着一个包走在山路上已是踉踉跄跄。从省城过来的公超也接过去两瓶。这下彻底减轻了我的负担。我看到扛啤酒的哥们也倒了班。
终于来到了崮顶巨岩下。回望山下,方觉此山之陡,之高。
站在崮岩跟前,发现岩石中间一道三十公分宽的小道,如狼牙奔突,参差不齐,需小心上攀。元奎、明亮等已经先上去了。先上去的接应,后面的先递上东西,然后再攀岩而上,需手脚并用。大家互相帮助着,终于攀上崮顶。看看表,自山下到崮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崮顶分为四块巨岩,由北往南依次渐小,越小的越陡。站在崮顶往下看,有一种想要凌空而下的感觉,望着下面几十丈深的悬崖,让人不寒而栗。元奎却闲庭信步一般,从最北边的崮岩上迈步到最南边的崮岩上,让人为他捏一把汗。我也壮着胆子在崮顶上走了几步,欣赏着周边的风景,发觉此崮卓然独立,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派!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左右两边的山匍匐在他的脚下,东南西北而望(惭愧,其实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何况天还阴着,不见太阳),四面的山崮和崮下的村庄好像在向云头崮行注目礼似的,果然一个天造地设的好所在!据说民国年间,沂蒙山区“闹光棍”的时候,许多百姓被土匪残害致死,崮下几个村子的村民便上此崮顶筑山寨防御土匪的进攻。我们注意到崮南面至今还有残存的围墙和舂米用的石臼窝。在那个土匪横行民不聊生的年代,崮乡人遭受了多大的灾难啊!
朋友中有一红衣女孩,擅长吹箫,乃取出长箫,站在崮顶上吹之。先吹一曲电视剧《红楼梦》主题曲,袅袅箫音缭绕于崮上,如闻仙乐,感觉我等正乘一白色小舟飞行于空中,有仙女于空中散花于小舟之上,金灿灿的花正落于我们肩头,美矣!妙矣!绝矣!一曲吹毕,众皆拍手称妙。可惜刘灵没带琴上来,不然琴箫合奏一曲,岂不美哉?或者倘有一架古筝摆放于崮上,弹筝者身着汉服,焚香素手,托、劈、勾、挑、按、撮、刮、摇,奏一曲《高山流水》,再奏一曲《十面埋伏》,那效果肯定如裂云帛,非同凡响!
曲罢,赵西伟提议大家合影留念。大家小心的挪动着脚步,排好队形,由公超和我先后给大家拍了几张合影。
该吃饭了。把啤酒与白酒打开,把鸡肉撕开,把咸菜、火腿肠、煎饼、鸡蛋一一摆开,大家列开阵势,各取所需,开吃!最有趣的是张玉洪,拿起一瓶白酒倒放在嘴边,好像在咬一颗手榴弹。我急忙抓拍一张。张玉洪把白酒分到在几个“塑料杯”中,大家开喝。这是一群现代人在崮顶上最原生态的聚餐!没有杯具茶具酒具,直接握着啤酒瓶干杯!也没有筷子——只想着爬崮了,根本没想着带这些。赵西伟折枝为筷,本人则直接用“两双半”(手)去捏鸡肉吃。不知谁提议大家“干杯”,于是纷纷把啤酒瓶举往中间“碰杯”,有人拍照,拍吧!大家仰起脖子,大口饮酒,饮得不亦乐乎!元奎说:M国卫星会不会照见我们,以为一群恐怖分子在山顶上狂欢呢?我说:就我们这群文人,手无寸铁,连只山鸡都逮不住,哪里当得起“恐怖分子”几个大字!众人听了,大笑不已。
我喝了一会,觉得不胜酒力,就到一边吃煎饼去了。吃饱了,热爱环保的玉洪兄不忘把垃圾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带下山去。我晕晕乎乎地随大伙儿下了山,坐上车,车怎么开下山半坡的公路的,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沂水文友薛兆平的极力邀请下,车开到了和蒙阴搭界的沂水县高庄的一家饭店,大家又坐下吃酒,气氛十分热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有八九十里的路程要赶,于是我们和兆平弟依依不舍地道别,打道回城。相约以后再聚。
也许有人说,恭喜你们又征服了一座崮!其实登山不过是人类亲近大地的一种方式,是向哺育我们的大地表示一种崇敬,然而绝不是征服!因为有史以来,我们人类无不是生活在蓝天之下,大地之上。大地养育了我们的身体,同时还和苍天一起哺育了我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