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总爱回忆从前的事。浏览博友的图片和文章,有时激起我许多美好的回忆。于是爱不释手,就偷偷地给镖窃了来,加入到了我的图片收藏,等到用时,竟然把作品出处给忘了,就请博主们原谅则个。如果是你的,也别骂我,在留评栏目中告知我和大家,我先作个揖,鞠个躬,抱抱拳,以求得宽恕如何?
我的家乡在大山深处,四面环山,东西南北,顺应山势走向。东有奶奶顶,北有青龙崮,西有摩天岭,南有凤凰山。山高陡峭,山顶平坦,山外有山,峪里有峪;山上有洞,洞里有水。奶奶顶上有神庙,青龙崮上有围墙,摩天岭腰有古城,凤凰山顶有宝藏,等等多少古老的传说,伴我度过了充满幻想的童年时光。
我人生的第一印象是南山顶上一个人,头顶着蓝天,挥舞着䦆头劳作,那是我爷(爸爸)。那时,人口多,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吃饭是一年四季大人们奔波的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几岁时,就跟着姐姐上山,挖野菜,采猪草,拾柴禾,割青草,掀蝎子,逮蚂蚱,篓树叶,镧地瓜,无所不干。其中也做过偷桃子、偷瓜果、偷护场、扒地瓜等勾当。最令我难忘、印象最深的是逮蚂蚱。秋天的山坡,杂草薇薇,有逮不尽的蚂蚱。肉墩儿、青壳郎、小马甲、大骆驼、山草驴、母咬怪、公蝈蝈.....应有尽有。母妖怪和公蝈蝈是蚂蚱的一种。母咬怪尾部有一个长长拖刀,那是它分娩时插在土里下仔的产卵器。中秋过后,沿山路拣拾路边正在产卵的母咬怪,那个乐趣,比掀蝎子逮个大老母儿,要满意得多。最有趣的还得算捉蝈蝈。满山遍野的蝈蝈叫声,交织在一起,比个交响乐队的聒噪声还大。可气的是,蝈蝈是最敏感的蚂蚱,你很难捉到它。它不仅保护色好,不盯半天,你很难看见它在哪儿叫,而且,它拥有着高度灵敏的视觉和听觉,捕捉能手螳螂,都是它的美餐。即使当你看见他的时候,它早就先看见了你,便立刻停止了叫声,两根长长的触角,就像美猴王头上的两根戟激灵,四面八方地舞动着,密切注视着你的动向,你若来个闪电式捕捉,那显然是扑个两手空,搞不巧,弄你两手棘针,疼得你欲哭无泪,暗暗叫苦。有时候你分明感觉你肯定捕住了它,当你小心翼翼地敞开点缝隙,想来证实一下时,它却吱溜一下又钻草丛里去了,你再也找不到它,就那么怪,要不叫它“咬怪”呢。有时即使已经到手,倘若不小心,它冷不防咬你一口,趁机蹦出而溜之大吉。当然大多数时候,你是愣捉不到它的。所以蝈蝈是很难捉到的。这就是城里的蝈蝈能卖到几十元钱一只的缘故。小时,我是捉蝈蝈的能手。我主要是采取麻痹战术,拿一把黄草或顶一片南瓜叶,慢慢的靠近正在鸣叫的蝈蝈,故意晃晃手中的草,先造成风吹草动的假象,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实施以草盖之的战术,手到擒来,既伤不了我的手,又伤不了蝈蝈脚,可谓一举两得。还有别的一些好方法,我就先留一手了,哈哈,等老了,闲领孙儿捕蝈蝈时,咱们再见吧。
至于蜻蜓,小时候我也是其杀手之一。现在想来,真是罪过。因为那时不懂蜻蜓是益虫。夏天的场院里,飞虫多多,蜻蜓成群结队地来来往往,穿梭在场院的低空,我们找来棘针棵子,有的就用一根荆条,挥舞着向蜻蜓队伍砍杀,灵敏的蜻蜓躲不过闪电般的劈杀,纷纷死于我们的屠刀之下。有的头断,有的肢离,有的粉碎,有的抖动着翅膀,奄奄一息,最后都将成为鸟食或鸡食。嗨,童年时作的孽,何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