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卢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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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四十,四十一,一岁一岁,家英觉得日子比那天上的流星还快。女人一过了四十岁,若是还嫁不出去,那心里火急火燎的心慌味可真够人受的。
家英今年四十二岁了,至今还是一黄花菜,只是这朵黄花菜像霜打的茄子有点焉了。最近,家英老是做梦,做的还都是春梦呢。家英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只是抱的枕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三十几年还从未做过这样的梦,莫不是这春天一到,万物都开始萌动生情?这以前咋没有哩。
家英努力想想做这些个梦也有好些天了,好像是那天在河沿边上碰见厚生开始的。那天下午,家英推着木轮车往家走,走到河沿边的大崖头时,家英手握着车儿把,就一撅屁股就往上拱,就在拱到崖头中间时,就听见后面有自行车子玲玲朗朗滴响,家英没回头,从眼角里瞥一眼,见是厚生,于是像没人似地继续拱着自己的车子。不是家英不想说话,是怕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叫旁人看见了多不好。厚生虽说有老婆,但他老婆是个瘫婆子哩。家英可不想自己这四十几年的清白,叫厚生一下给抹黑喽。家英屁股一扭一扭拱上了崖头。就靠边走,心想叫厚生过去。这厚生还偏不随家英的愿,刚才他在家英后面看她那撅起来的腚锤子,圆圆的,他家洗脸盘子那么大,那裤缝子就跟要挣断似地。厚生觉得喉咙有点堵,使劲往下咽。厚生真想往那腚锤子上拧一把。厚生从来没发现家英这么美过,确切地说,是从没这么性感过。家英这腚锤子可是真够招惹人的,扭来扭去,直扭的人心热腾腾的。其实这也不能说厚生花花肠子。这厚生的老婆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瘫子,要不是年轻那会不懂事,他才不会同意换亲来,现在才四十几岁,火气正旺哩。瘫婆子又不经折腾,还没等厚生进身,那里就开始乱叫唤,又说这疼那痒的又说受不了,搞得厚生刚硬的针管子就软了吧唧的败在洞门口。
这时,谁也不曾想,厚生索性下来车子,推着跟家英后头。
家英便只好说,放工啦。
厚生嗯了一声,却没再接茬。
家英一边推着木车子,不时扭头瞅一下厚生,这不瞅不要紧,一瞅就不对劲了,厚生却在盯着自己的腚锤子直直勾勾地看。家英心里又气又慌,还没见哪个男人敢这么看自己哩,家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一走快腚就扭的更厉害了,左一扭右一拧的。这家英走的快,厚生也就随着走的快。家英猛的一停,厚生没反应过来,只好马上收住步了,待将要撞到家英时,差点掉河沟里。家英瞪着眼冲厚生吼道,
你跟着俺揍啥?想吃俺放的屁吗?
这样,厚生叫家英吼的连屁也没敢放,灰溜溜的骑上洋车子就走了。家英说出刚才的话时,也没顾什么涵养不涵养的。这要是搁以前,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口。家英剜了眼远去的背影,又加快了脚步。
家英走到王婶家门口,也就是厚生的家。老黄狗正在门口趴着,这老黄狗以前经常跟着梅子到她家玩,所以跟她特亲,老黄狗看见家英走过来,就迎上前,这家伙帮不上忙不说,伸着嘴就闻她裤裆,狗头伸得很长,顶的也近,就跟狗犊子吃奶一般。家英紧走一步,老黄狗紧跟一步,那狗嘴就是不离家英裤裆。家英对于刚才的事还没消火呢,这个狗娘养的,跟他掌柜的一样不要脸!哪里不好闻,偏就闻她裤裆。家英抬起脚朝狗嘴踢去,老黄狗一个跟头倒了好几倒,站起来趔着身子,似敢看似不敢看的瞅着家英,似乎在说,不叫闻就不闻呗,踢个什么劲。
家英这么一想,不觉心头恼得慌,从懂事开始,就没再叫爹娘抱过,别说其他人碰她一下了。那天那狗娘养的东西,竟然使劲拱她裤裆,家英觉得那好像不是狗而是厚生。家英刚想到厚生,马上就转了念头,怎么能这么想哩,真龌龊。家英转了个身,脖子酸痛。光线从窗子外射进来,正好落在空寂的床铺上,家英就对着那一抹光线长时间发起愣来。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第4页 >>>第5页 >>>第6页 >>>第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