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沂蒙六姐妹》观后感
◇张元学
“太悲壮了,沂蒙女性太伟大了!”我又一次摘下眼镜,边擦眼泪边向身边的同事说。8月22日晚临沂人民会堂电影《沂蒙六姐妹》首映典礼后,我真切地看到步出会堂的人们个个神情凝重,仍然被电影中的画面和情节深深地感染着、领悟着。
我是在《沂蒙六姐妹》原型故乡工作多年、对她们的事迹耳熟能详的一名公安民警,更是与《沂蒙六姐妹》家庭背景相似的千千万万个沂蒙家庭的后代。我看《沂蒙六姐妹》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它之所以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就在于它刻画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身边,对号入座,沂蒙大地处处都有“沂蒙六姐妹”的影子。它既立足于原型,又不拘泥于原型;既来源于生活,又有艺术的升华;既是历史的写照,又有持续的生命力。沂蒙女性之美集大成被演绎的惟妙惟肖,沧桑壮丽。它之所以感动乃至打动每一名观者,就在于它的真实和真情。在那个激情而革命的年代,为了砸碎一个旧世界,创造美好的明天,沂蒙人民跟着共产党走,家家都支前,户户有牺牲,“用小米养育革命,用小推车把革命推过长江”,可歌可泣。
我家伯父就是在国民党重点进攻山东时牺牲的革命烈士。他在战争间隙匆匆回家完婚,不几天就告别新婚的妻子和年轻就守寡的奶奶赶回部队。从此,奶奶和初婚不久的伯母等呀等呀,日思夜盼,望眼欲穿,期待伯父凯旋归来。听老人讲,那个年代闹革命的先辈很少生还。果不其然,伯父“被国民党杀害在临沂城西万人坑”的消息传来,全家人哭得昏天黑地,奶奶和伯母多次昏厥。连一把伯父的尸骨都不曾见到,伯母后来改嫁他乡。奶奶是何等悲伤,悲伤过后,她用沂蒙女性的柔弱之肩,顽强支撑起了我的这个家。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父亲的身上,决不让父亲离开她半步,生怕失去这个剩下的“独苗”,她要让家族的生命繁衍、生息、延续。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天,作为烈属的奶奶参观完一个革命烈士展览回家,半夜里她突然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把睡在旁边的我惊醒。年幼的我第一次看见奶奶如此的悲伤,害怕极了也跟着大哭起来。当夜,我们祖孙二人抱头大哭,都哭成了泪人。自那以后,我才逐渐体会到失去亲人的切肤之感,什么叫痛到最深处。
由此看出,我家的经历与“沂蒙六姐妹”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特殊背景下的拜堂成亲——送郎参军——丈夫一去不复返——半夜守着孩子痛哭……叠加的苦难让沂蒙女性担当着,她们却个个顶天立地。
“沂蒙山的男人都支前去啦!”影片临近结尾,在医生焦急地接连追问为什么男人不来输血时,参加火线抢救伤员的新娘子月芬发出了强烈的呐喊。此时,她的男人在前线还不知是死是活,是长期压抑之后的迸发和宣泄,是真实情感的流露,更是沂蒙人民参军支前的真实写照。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哟好风光……”影片最后,原生态、原汁原味、悲壮哀情的《沂蒙山小调》骤然在“满门忠烈”满成的家中上空开始回荡。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这首我听了无数遍的老歌一下子变得陌生了,这时是如此深沉,如此荡气回肠。我深深感到这歌声表达的不再是沂蒙风光的表象描述,而是沂蒙风光背后的深层揭示。
《沂蒙六姐妹》奏响了沂蒙最强音,感动我们的不仅仅是人——“沂蒙六姐妹”,还有一种魂——“沂蒙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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